【十二月】一个人的星期天

??1
??一个人。
??独处的时刻总是占全天的大部分。自从辞去了外面的工作以后，专心做手头上的事物，自由的时间较多，有时感到发慌，不知如何面对一个人荒芜的境遇。坐在阳光下看着阳光一点一点从身上从脸颊上跨过去，然后逐渐天黑。日子是这样过的快，又这样过的漫长。
??下午时，看一场电影。电话响个不停，接了没几分钟又响起。很不耐烦这样的扰乱。从1点钟起打开影片，到看完时下午四点多，这中间电话干扰，断断续续接着看。偶尔拿起笔记下自认为有用的题材。待看完电影走出门准备晒晒太阳时，太阳已经迁向西边，影子拉得老长，橙黄橙黄的，淡淡的暖阳。
??星期天。早上才知道是冬至。想起童年的时候在乡村度过的冬至节，那时家里很穷，却总能吃到祖母亲手包裹的糕点。这种小小的快乐一直滋养在心里，直至成年后，十分怀念童年时吃到的糕点的味道。而长大以后，一年四季里大街小巷上总有五花八门的糕点，却再也找不到小时候吃到的那种很香甜的味道。其实味道不是最重要，其实是我与祖母的那种亲切关系。只是年少以后远离故乡，回乡的次数越来越少，探望祖母也是。在遥远的地方，时常想起我的村庄童年，里面住着许多玩伴，祖母祖父，外祖父……
??漂泊在外。什么节日似乎变得泛味。也许不在故乡的感觉。假如回到故乡是否就会把这种对节日没有浓烈之心的感觉消除掉。我不清楚。
??中午和父亲一起吃饭，母亲和妹妹外出。这种冷清可以想象得到。生活的真实写照。偶尔打开电视机，看别人在戏里戏外悲欢离合，笑容满面，哭丧着脸……生活像戏，戏像生活。里里外外都是戏，更像一场不可思议的幻觉人生。
??昨夜凌晨1点突然醒来，难以入睡。起来打开小台灯，把洁尘的几本随笔抱放在床头上，读起她写的电影随笔，我也像和她一起观看一场华丽、凄凉、惊心动魄的电影。习惯性把精彩的句子画上一条条漆黑线条。半卧着把书放到膝盖前，时不时听到一片片声响，翻书页的声音，偶尔听见窗外车笛长鸣。待睡意爬上心头时，快4点了，这时熄灭，把被子厚厚实实裹在身上。
??
??2
??突然间觉得不学习写那没有句号的句子。心变得轻松，而也变得空荡荡。当我陷入思考没有句号的句子中，总是感到一种说不出口的压抑和痛苦。且与人无法分担。所有痛楚和酸辛，一个人品尝。因为我也不清楚原因。因为是一个人的处境。
??只要能找到内心想表达的方法，不学习写没有句号的句子也不为过。只要内心得到释放，尽我所能说自己想说的话，并且重点是自己与自己的独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写文字。是内心的自由。每说完一次就得到一次内心的收获和欣慰，这也许是有形或者是无形，但至少是在慢慢长成，尽管付出代价是必要的。但必须明白一点：要想有收获，并且不管是好还是坏，都必须要付出代价。实践。亲身经历，如同独自一人在路上旅行。体验只身一人流浪在风口里的天空。蹲在地上，或坐在台阶上，看前面人往，土地和天空变幻无常的颜色。并没有任何企图。
??这样安慰自己。
??
??3
??母亲回老家，前天回来。说祖母的宝贝狗狗死了，祖母很伤心，哭天抹泪。
??夏天时堂弟给祖母送了一条小洋狗，全身洁白，眼睛圆圆漆黑的，身材矮小，很懂事，十分招人喜爱，我们吃什么它也吃什么。祖母常年一个人在老家，她已经习惯了乡村的生活。儿女时常不在身边，一条狗狗是祖母的精神慰藉。当它是孩子，当它是心肝宝贝，有话想说话时对着狗狗说，狗狗似懂非懂，会点头，会高兴得欢天喜地。祖母不高兴时，它会用小手拍拍祖母肩膀，双眼专神看着祖母，然后也会跟着沮丧。
??狗狗是病死的。祖母想尽办法救治它。可顶不住几天狗狗还是走了。祖母把它埋葬。难过了很久。现在说起也还溅着泪花。理解她……
??我相信狗有灵性。就像前不久发生在智利的一件人们称为“英雄狗”事件。它把在危难中的同伴从危险地带上救出来。尽管结局是徒劳的，但是它告诉我们什么。
??人是有感情的。因为我们有血有肉有感动之心。动物，植物也是。并且有时候不会比人类差。
??
??2008-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