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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衣
(挚爱深夜的凡·高在阿尔时期曾有两件作品描绘星空(“星夜”和“夜间咖啡屋”)。在圣雷米的初期所画的这幅“星光灿烂的夜空”是凡·高深埋在灵魂深处的世界感受。1889年5月8日,凡高来到离阿尔25公里的圣雷米,在精神病院治疗。那时,医生允许他白天外出写生,这幅画中的村庄就是圣雷米。6月,也就是他住院一个月后,画了这幅画。凡高笔下的星夜达到了艺术成就的颠峰。尽管他的一生中只卖出一幅油画,但他作品的影响是无可估量的。星夜是当代文化最著名的代表之一, 它也是被复制最多,印刷最多的油画。这幅画现存于纽约现代艺术馆。)
在夜晚我常常不能收回仰望夜空的目光。夜空有巨大的魔力将我牵引,我昂起头,向着夜空的方向,我看到那些大的,小的,近的,远的,无穷远的星星,明亮着,回旋着,新月也形成一个漩涡,星云与棱线宛如一条巨龙不停地蠕动着。楼宇之上,夜空之下,暗绿色的柏树像一条巨型的火焰,由大地的深处向上盘旋,夜空放射出异常艳丽的色彩。我看到一个世纪以前的凡高的星夜。
我迷恋凡高,就像迷恋自己一样。凡高说:“一个人决不可以让自己心中的火焰灭掉,而要将它永远燃烧”。我迷恋凡高,喜欢着他,更怜惜着他。我想我之所以怜惜凡高,是因为某处灵魂的相契合,是因为在我的血液中有着凡高一样的特质吧。我不仅迷恋凡高的星夜,也因迷恋星夜而喜欢上了柏树,那些勇敢并热烈燃烧的柏树,奋力地挣脱地心引力,直直地指向夜空。凡·高在圣雷米期间对柏树产生了兴趣,他说:“我不断的想起柏树,我很诧异竟然没有为这些树作画,我想要以描绘向日葵的手法描绘它们。柏树的线条与比例像极了埃及的金字塔”。当时的凡·高已舍弃对传统基督教的信仰,但“宗教可以说是我非常需要的。于是,夜晚我出去画星星。”
凡高的星夜是一幅张力无穷的画。我常常像仰望夜空一样凝视这幅画。我看着它,看着凡高的夜,看着凡高的内心,看着自己的内心。夜空寂寥无限,我的内心因为善和爱的光芒照射而干净透明。我喜欢涤非这个词,我喜欢干净这个词。这是浩瀚文字里我最爱着的两个词。我怀着理想主义的信仰,怀着自省的决心,在深夜观察凡高的这幅画。我先是平视它,我觉得它的线条有些粗糙,它的画面有些混乱。我平视它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入自省的状态,这时候我是内心不安的,人在浮躁的时候是看不清楚自己和别人的。我进而仰望它,我昂起头,凡高的星空升腾起来,像真正的星夜那么高,那么远,那么真实,那么震撼。我仰视它的时候我不仅看到寂静又奔放的夜空,看到那些沉默不语又激扬万分的星星,我也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灵魂,一个充满信仰的灵魂,笔直地站立在我面前。我微微战栗着,咬着自己的嘴角,心里潮湿着眼眶最始终干燥。一瞬间,我平静下来了。这是一种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一种混沌初开的觉醒。星空在我的注视中生动着,与窗外一样寂寥无限的夜空碰撞着,叠合着,交融着,一直到完全合二为一。我的灵魂和凡高的贴合在一起,我解读着他,他的寂寞,他的清冷,他的热烈,他的无法言说,他的倔强,他的孤独,直至从这一切之中卓然而立起来的一颗经过世道的洗礼和思想的涤非而高贵透明干净的灵魂。
我常常在深夜仰望星夜之后安静地坐下来思想或者写字。星夜使我安静。我很快乐,我在凡高的星夜中快乐地安静着。思想像一群飞蛾,快乐地在我的灵魂里舞蹈,寻找释放的光芒。我清楚地看着它们,它们在我的注视中快乐地彼此触碰着触角,似乎有话要说。它们是要说什么呢?我这样想着,就看见思想的珠玑跌落,在我的书桌上,在我的白色纸浆本子上。它们在我的书桌上,在我的本子上像鲜花一样绽放,像野生的小草一样茁壮。我握着笔,笔在我的指尖上像一枚小小的针,刺痛我,痛在我全身奔跑蔓延,我却在痛之外感到不同往常的快慰。我开始写字,我看见我的字一个个直立着,它们柔弱却充满韧性,像藤蔓,像海草,像树,像星夜的深蓝。我想一百年前的凡高在他的星夜下作画时一定也是这样的一种状态,自省,涤非,干净,天地合一。灵感从灵魂深处汩汩流出,干净的,雪白的,蓝青的,最美的。
在深夜里自省的灵魂最干净。在深夜里自省的灵魂最温暖。在深夜,我深入在凡高的画笔里,那些极致的笔触,那些厚实灵动的线条,那些力透纸背的像长了翅膀一样的思想----1889年的凡高,1889年的凡高的星夜,它一点儿也不消极,它是积极的,热烈的,渴望燃烧的。我想象着一百年前的凡高,我在他的热烈中又看见了快乐的安静。他的画是热烈的,他的人是安静的,他的灵魂是安静的,安静而一尘不染。
让鲜花铺满月亮,让月亮坠落大海,让人于绝望当中振奋。我常常在深夜仰望星夜,并在星夜下生出无限希冀。我常常想在深夜的星空底下和一百五十六岁的凡高面对面的交谈。我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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