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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 发表于 2010-6-11 03:15: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 河南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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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中篇小说《浮出人海》在《当代》发表后,几家报刊刊出了些评论或媒介文章,而评论文字褒贬不一,似乎是热闹了。于是有朋友打电话或当面询问我的意见,我说没有,朋友们便有些失望,说“你深沉了”。
  我深沉了么?其实,我真的是无话可说,因为评论者们正跟我做同样的事——悼念批评。尽管我好长时间未做过批评文章,但我最早写作的就是批评文字,记得我的第一个作品就是评陆文夫先生的《美食家》,题名叫《多给孩子吃硬糖》。现在有人批评我的文字了,我为什么要有意见呢?在我的意识里,真正的批评是值得悼念的。
  何谓真正的批评呢?要我说,就是用自己的判断去判定一种东西或一件作品,然后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发表观点,好的坏的,完善的或者不成熟的,乃至是一种全面否定的,反正是对事或物乃至是一个人作出是非裁决。这其间自然有三个东西要把握,客观、公正,当然还要衷恳。唯其如此,现代社会最该悼念的就是批评了,因而,见了点批评文字怎么能随意说看法呢?
  谁都知道,批评含有两重意思,一是批判,再是评论。批判有两个步骤,一是判定,再就是批驳了,这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只有智慧者才能作出判定,更要有勇气者才敢批驳,所以批判是值得嘉许的;再就是评论了,评是品味,能品味的自然是高人,一般人怎能品味?论就更不得了啦,想想看,这世间能立论者有多少?
  由于对批评的敬畏,故尔我对批评者倍加尊重。这人世间其实再没有比批评更值得崇敬的了,批评是高师在指点迷津,即便不是高师也是义士,他们在帮人啊。仿佛开了个米线馆,生意冷淡,门可落雀,终有一天来了几个食客,吃后云:佐料不足,盐味失衡,多加绿菜更有吃头。这是多宝贵的建议?
  以上算是我对批评的一个表态。接下来大约该谈几句《浮出人海》了,可我却一个字也谈不出来。事实上,一个作品交给读者,它已经是别人的东西,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权利。文学这东西很特别,它跟个体的人息息相关,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作品的感觉是绝不相同的。这里的不同包括知识层次、生活阅历、人生观点、性别年龄、社会地位、工作环境等等,而写作的人不是旷世天才,且一个作品不可能综纳百家观点,故此,一个作品会有多种评判是天经地义的。一个搞创作的人岂能去谈评论者的文字?有人读你的作品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不过,我还是想谈点作者和读者的故事。
  我称自己为作者也许不为过分,作家却是不敢称的。在我心目中作家是神圣可敬的,起码是创造者和思想者。然而,现代社会的作家含义太复杂,从实里说,这个社会重要的不是作家,最为重要的恐怕是权和钱两种东西了。这里声明一下,我并非眼红高官,也不妒慕富有,而是要说明权和钱是出产作家的前提。君不见有权者一本又一本地出书?君不见有钱者出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出了书的人不是作家又是什么呢?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作家倍出的时代,一个小县都可以产出数以百计的作家,借用一位文友的话说“作家已是寻常物,遍地诗人可自封”。作为山民之子,我缺少成为作家的两个硬前提,因此成不了作家。然而,当文学巨匠、人民作家巴金一百零一岁仙逝时,我望着电视画面流下了眼泪,不是悲伤,是为一个作家成仙而激动。
  为巴金先生流泪暴露的是一种心迹,也就是说我的灵魂深处是想做作家的。作家没做成,心怀耿耿,所幸我的文字还有几个读者,因此也就想说点读者的故事。远的如一九八二年,我的一篇杂文刊于《云南教育》,有读者借阅时便用碳素笔在我的署名上端端正正地加上个黑框(文艺界发遗作时表示掉念),这导致我后来写过一篇《枪毙管仕斌》的文章并广招诽议;再后来,被人强加了三篇文章——《文明学校开出缨罂花》、《S校区的Y校长》、《日本鬼子进村庄》。三篇莫虚有的文章属于别人莫虚有的传播,但却都挂上我的大名,而且在几个特定区域里,我的几百篇文字没人记住,这三篇从未有过的文章却广为流传。现在想来是令人兴奋的,仿佛当了大领导有秘书代笔写报告一样,简直是乐而开怀了。只不过,当时年轻,总有点被人**的感觉。细细想来,传播者们也是复杂的,超码有两种,一是胆裂者因恐惧而造谣败坏我,再就是弱小者借钟馗打鬼罢了。如果是现在,我的心里一定非常平静,时空已经让我成熟。比如一个村党支部书记读了我的中篇《天下公德》,心怀善意跑到家里进忠言说,写那些东西有啥意思?帮我们写两篇新闻多好啊。我唯唯以应,我知道写新闻有三倍五倍的奖金,而钱是可买饼干给孩子吃的,只是我没时间,一直没写。这是对批评者不礼貌的佐证,自然还有更厉害的。一如在某次餐桌上,有人提及我的几个作品,一位高级语文教师云:他的东西叫作品?《红楼梦》、《水浒传》我都不屑一顾。我当场表示认可,并替高级教师作了注脚:抓大粪的农夫只重视粪便,因为农夫眼里的粪便比《红楼梦》重要,开药铺的医生会顾及《红楼梦》,撕下来可当废纸包药;高级语文教师是可不屑一顾的,因为他高级了,问题是他都教学生些什么呢?
  写了这么多,似乎是对批评有意见了,其实,我是为读者绚烂多彩的想象而兴奋,甚至是赞美另一种创造力。比如武汉一读者读完我的《爱到深渊》就断定我离过婚,老怀念旧情人,宣威几个读者硬说小说中的化石是我最初的媳妇,是某乡某村的某某,可惜我从根到底也就一个老婆;有朋友还说《浮出人海》中的河是泥珠河,遗憾的是我没去过那里;山东菏泽的曹先生来信说我没当过和尚就是俗家弟子,要跟我讨论佛;郑州一名叫郑刚的中学生信中说我坐过监狱;至于湖北一位大学女教师坚决认定我是单身男人;广州一位朋友说我肯定在殡仪馆工作过,否则写不出《温暖的地方》……这其实是将曹雪芹当了贾宝玉,鲁迅当了阿Q。别误会,我不敢自比曹雪芹、鲁迅,而是说小说主人翁不是作者,小说不是自传,也不是记实文学。文学作品是似是而非的,唯一可作的解释就是我对生活尚且忠诚,为文也还忠诚。《章回小说》原副主编李咏红女士在电话中说:做人跟做小说不一样,做人要左顾右盼,留有余地;做小说要忠诚,要推向极致。
  极致是什么呢?象。象人象生活,象你象我象他。象是似是而非的,一如国粹《易经》的“象曰”没人深透,自然我也不能深透,《易经》中的“象”可以是日月星辰山石田土,也可以是少男少女白头老翁,这全是人的判断;因此我不会为赞美发烧,亦不会因批评烦恼。其实,一个原生态的猪尿脬,揉两下,吹一吹它就浮肿了,也确实好看一些,但胀过分了定要炸成粉沫;至于“矮人看戏”,大抵也不必计较,农民伯伯说“小儿不知天命”,记他几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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