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春节：边走边记

phantomsr · 发表于 2010-6-10 08:21:34

　　瑞雪迎春
　　小年后，天空一直灰暗。天气预报说，近日将迎来大风降温天气。腊月二十七了，虎年春节的家庭聚会将在我家起头，我默默祈祷：明天老天千万别变脸。
　　怕什么来什么。日间缠绵嬉戏的云层，在黑夜中骤然迷失方向，误打误撞，形成不断线的雨帘。随着雨帘的渐渐密实，空中由远及近，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春雷。正暗自喟叹时光飞逝，又一个春天将至时，窗玻璃激烈抖动，噼里啪啦，树梢剧烈摇动的呼呼声不绝于耳，疾风没有任何征兆地不期而至，抢在岁末年初与春雷聚首，莫非真是风借虎威？
　　赶紧钻进由电热毯先期加热的被窝，侧耳聆听排山倒海的虎势虎威，如隔岸观火，一幅猛虎犟牛齐闹春的喜庆景致跃然眼前。
　　沉溺于来自耳际的盛宴，担心睁眼后虎虎生威的美景顿然消失。如此如醉中，窗外的喧嚣何时归于静寂，浑然不知。
　　再次想起明日的家庭聚会，恶劣天气是否会影响家人按时造访的担忧浮上心头。我一骨碌起身，来不及披上御寒冬衣，蹿至窗前，撩开窗帘，将鼻脸紧贴在为主人站岗的玻璃上，奇怪？马路上灰白分明，树梢静静的，无丝毫弯曲，一切如往日一般宁静。莫非刚刚飘入耳际的，真是来自远古的梦境？莫非天知吾意，不想惊扰我家难得的亲情聚会？
　　顷刻释然，返身美美睡下。醒来时，天大光，借着隐约阳光，原来昨夜似梦非梦，真真假假，对错之间，出入皆大。之所以寂静，不闻车辆倾轧马路，是因为路上凝结的冰雪降低车轮转动频率，树梢间不曾留下冰雪痕迹，是因为浓浓的年味不忍心让冰雪分家，巧借风势，让伺机暂住树梢的春雪乖乖回归大地母亲怀抱。
　　翌日，弟告知，路滑，为了安全，年迈的双亲是不能光临了。不过不用担心，再险再难，他们一帮弟妹定会按时赴约，不会眼睁睁地让年味少了人气。
　　因为冰雪闹腾，双亲到各家走走的计划搁浅，为了让遗憾尽量降低，我和小妹提了点主打菜过去，让年味一路延续。
　　家人或站或坐，品着我精心烹制的菜肴。虽说色不够鲜，味不够香，因为来自家人之手，食者依旧兴致盎然。
　　亲近温棚
　　大妹叙述吃饭地点时，一再强调，酒店在远郊团林，有一个特阳光的名字——碧水蓝天，属生态园。特别叮嘱，一定要早点过去，多摆几个POSS，留几张影，为虎年春节留下美好记忆。
　　下午三点出得门，本以为临近年关，坐车的人一定不多，没想到腊月二十九了，办年货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好几辆车停下后，见我们一溜十来人，只得遗憾地说声对不起。大妹狐疑，扒车门往里一望：乖乖，站着的人都是前胸搭后背，估计多数站者定如金鸡独立状。
　　好不容易等着一辆站立空间充足的小巴士，一路摇晃往目的地驶去。几个侄儿不适应如此单调、沉闷车程，连连追问到没？到没？
　　在妹夫许下十个就到了时，车才一个刹车，借着惯性小滑半圈后，稳稳当当停在气势宏伟的碧水蓝天酒店前。
　　大红灯笼一溜排开，外型色泽艳丽，通体冒着新、禧之气。进得门去，忽觉气短，眼睛片旋即弥漫厚厚白雾。原来，所谓的生态园，就在大大的温棚里建造。
　　一路穿行，只见园内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自然光线通透，蓝天白云举目可见，实则一种视野的盛宴。
　　点菜的方式也别具一格，一改酒店仅凭一纸菜名打勾勾的俗成模式，而是尾随美女循着美食一条街边走边看边点，直接“以貌取菜”，不至进餐时出现叫不出名的尴尬，结账时扒拉盘子查看所点菜肴是否全然上桌，付钱后，还不忘逐一核对，担心商家“冒名顶替”，侵害消费者利益，花钱买不来放心。
　　上菜的速度也快，约摸半小时，一盘接一盘，悉数上桌。一大家子十五口人，围着老父老母一一排开，一起举杯，为即将到来的虎年说着健康快乐万事如意的吉祥话儿。
　　离开时，举目温棚，水依然碧绿，只是蓝天换做寒月孤星，因为年味环绕，生出些许依依不舍。
　　水玲珑，雪飘拂
　　年饭，由父母授意，老弟在水玲珑餐厅订餐，免去年迈父母劳累奔波之苦。
　　席间，少了思达，回了小妹夫。依旧是亲亲热热挤挤满满一家人。
　　如果说前面的轮流坐庄是序曲，那么除夕的年饭方将年味渲染至极致。
　　细细端详，老爸老妈特意穿上整洁衣装，孩子们因为频频聚首而乐得小脸漾满春色，我们兄妹五人，望着孩子们如地里庄稼般拔节长高，满足、惬意将暗暗滋长的皱纹撑开，尽享年里亲情。
　　祝语划拉到老人的健康，滞涨的股票，来年的希望，归于一句话：健康快乐就好！
　　酒足饭薰，出得门来，眼前弥漫飘洒的雪花，洁净、轻灵。雪花是纯洁的天使，想必除夕飘雪，意在净化人类灵魂，还世人以洁白、坦荡？瑞雪兆丰年，看来，虎年不仅能让人们洁身自好，还能给人们带给富足、安康。
　　拜年拜一天
　　为了表达做儿女的那份拳拳孝心，大年初一，尽管开窗溜进来的寒气让我连连缩身躲避，还是迅速离开温暖被窝，赶早携儿带女去拜年。
　　本以为天色还早，定能给爸妈一个惊喜，谁知饭厅的八仙桌上已摆满四碟或卤或蒸的拼盘，母亲围着围裙在厨房高声应答。谢字刚离口，过早的邀请忙不迭从嘴角蹦出。
　　吃过了，您就别忙了，咋又在厨房呢？
　　不看不知道，母亲正在肢解甲鱼，狡黠一笑，哪有儿女拜年不吃饭之理呢？
　　原来，父母为了初一的拜年，早早将一只甲鱼买回家，害怕我们知道后埋怨，只得先期承诺不接我们吃饭，哪知两老早有预谋，悄悄将年菜买回家。外面寒风瑟瑟，父母浓浓的爱子之情却让我额头沁满汗珠。
　　恭敬不如从命，既来之则安之。因了父母的软语相劝，我们吃了中餐，还吃了晚餐。望着劳累却笑意盈盈的父母，愧疚慢慢散去，父母为了儿女，怎么会怜惜自己的财与力呢？
　　原本不忍劳烦父母的虎年春节，不仅让他们破费，还让他们费力。赶明年，还是多多顺从父母，陪父母在家过年吧，让能动的父母动起来，何尚不是一种爱呢？
　　小妹坐庄
　　依旧习，初二当为拜见岳父岳母之日。我们姊妹四个，出却大妹回了夫家，老弟的岳父岳母早逝，参拜之日已成为聚首之日。
　　按年前排定，初二由小妹坐庄。
　　近日，忙忙碌碌赶饭局，虽说不用起早摸黑定点上下班，但马不停蹄在路上奔波，上顿的摄入肉食还没消化呢，下顿的桌上已然摆满不重样的大肉大鱼，女儿说，怎么春节时人人都变成了大胃王呢。
　　小妹家是春节的最后一站，原本商定简单点，主要是大人小孩在一起聚聚，捧个人气。哪知，中午十二点推门而入时，两个火锅已经上桌。辅以盘盘碟碟的炒肉、煎鱼，愣将四四方方的餐桌摆个水泄不通，看来，小妹无视商定计划，就怕在过年时节落个“简单打发”的名声，不将大人小孩撑个肚园嘴油，不会善罢甘休。
　　虎年春节就这么一路吃下来，最最简单的是我这位自称荆门的老大，实在是汗。
　　在抽完杯中酒的当口，从武汉返荆过年的姐姐姐夫发话：十五前我们定会将家搬完，到时请你们去新家一聚。
　　敢情，聚会并没结束，只是战场从荆门延伸至武汉。
　　初三，赶早送别姐姐姐夫，却因计划没有变化快，抵达车站时，他们已经猫在候车室，连连叫他们出来见上一面，他们却回以短信：我们走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下午网上见！

虎年春节：边走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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