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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了十二小时后,终于有了几分精神。
去学校上班,在食堂早餐的时候,竟然有好几个同事关心地询问我昨天到底怎么了?我边感谢,边淡淡地解释“没关系,只是药物过敏而已!”
云儿说,昨天我那样子把她给吓坏了,生怕我会有什么意外。另一男同事也说,那种滋味他也领受过,感觉就是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感激着,也有点后怕。确实,昨天自己真有这样的感觉。
自以为自己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是个不愿轻易暴露自己软弱一面的女人。可昨天还是在办公室中表现出了自己的软弱。
很久了,办公室的另外三个都感冒,惟我像个孤军作战的女战士坚强地抵制着感冒的侵袭。不想上周三晨起就咽喉疼痛,外出改卷时,我还对云儿说“可千万别感冒,我现在可没时间生病呢!”可是,这生病的事并不是由得我有没有时间的,看着同办公室的一男两女的感冒陆续的接近尾声,而我的症状却一天天加重。我开玩笑地说,自己这是混合型传染。因为上周忙着赶稿子,或许这要交的稿子恰如一剂强心针,支撑着我没时间过多地关注自己的身体,更没时间呻吟。稿子是提早两天完成了。可是,交出稿子的当晚,我就坚持不住早早地睡觉了。
如往常一般我仍然不愿意吃感冒药。或许因为这次的感冒实在严重,铁人却不允许我任性妄为了,擅自买了感冒药回来,周日的时候强迫我吃。我拖延着,甚至不惜说谎骗他已吃了。入睡前,铁人下床找来感冒药,看他要兴师问罪的样子,我连说“马上吃,就是毒药我也吃了!”
心里知道这个男人实际上是心疼我至极,我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
或许是吃了药就睡觉的原因,所以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只是一觉醒来就是天亮了。
昨天上班前,铁人再三嘱咐我别忘记吃药,并监督着我把药放入包中。
其实,自己也希望能早日摆脱这难受的感冒。于是,忙完了一部分工作之后,我便乖乖地吃了药。然后准备批改学生的作业,可才改五六本,我马上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周围同事的声音也飘渺得如同来自遥远的地方。意识到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我坚持着改完了一个组的作业本,然后又坚持着去了趟WC,可就在短短的几步路中却差点跌倒几回。回到办公室,我说我受不了了,叶儿说那就别改作业了,先休息一会吧。
我趴下,没想到这一趴就是近四个小时。而这四个小时中,我数次想用自己的坚强来战胜这份软弱。当意识在朦胧和真实中徘徊时,我会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结果是更加的头晕甚至恶心。我听得云儿和叶儿都让我上医院,云儿说打电话给铁人让他接我回家休息吧,我有气无力地回没关系。然后她们说给我打饭,我说不要了,我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等到办公室渐渐沉寂,我的意识又开始迷蒙。骤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又唤醒了我,接听,云儿说徒弟要给我打饭,我说别。
就这样半是清醒半是模糊地趴在办公桌上,什么也没有想,其实什么也无法思考。浑浑噩噩中,云儿进来了,说给我买了碗小馄饨,让我吃点,我伸出手摆摆。
终于,一点左右虽然头依然晕得厉害,手脚依然是软绵绵的,但已快到上课时间了。云儿说如果无法坚持就让学生自修吧,我说不行,还是得上,或许我命贱,工作了就没事了。
喝点水,强迫自己站起来,感觉像踩在棉花堆上似的,让有点迷离的眼神集中起来,感觉几乎是“飘”似的走向教室。
或许学生已经看出我的不适,虽然我的声音比往日小了很多,但看着孩子们那认真的模样还是多少让我有点欣慰。只是觉得惭愧,因为头晕,我竟然语无伦次地出现了几次口误。幸亏是复习课,幸亏讲错的几处都是常识性的知识,学生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口误。抱歉的解释,学生理解的点头。
上第二堂课,明显精神比之前要好了些许,我更加仔细地讲课,生怕这口舌又不听大脑使唤,再出现口误。
两节课后,我说感到有点饿了,吃了云儿买回的小馄饨。云儿说这馄饨是她看着那伙计现做的,连馅都是现剁的。
下班前,铁人电话我,我委屈地说被他害惨了,差点没命了。听得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问到底怎么了,说他已在校门口等我了。
头晕的感觉依然有,回家的路上我说都是他要我吃感冒药的结果,我向来感冒都是不吃药的。铁人听由我抱怨,其实我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说这几句话而已。
回家,我说我不吃晚饭了,我只想睡觉。铁人说不行,不吃晚饭更加不容易好。又是被他强迫着吃了几口,然后便早早地上床。
醒来已是早晨六点半左右,感觉人清爽了许多,虽然还头晕,但这是感冒的头晕,虽然还咳嗽,但比起昨日的不适却不知要舒服了多少。
回想简简单单的一次小感冒,回想一颗药引起的过敏,同事的关怀,无疑是这冷冷的冬日中一缕和煦的阳光。
难忘云儿为我端回的小馄饨;难忘出校门前云儿那声关切的“有关系吗”;难忘叶儿在我难受时打给她当医生的丈夫的咨询电话;难忘徒弟要为我送午饭的那份心意;也难忘那句要“英雄救美”的玩笑;更难忘铁人那貌似专制的背后的呵护和关心。
或许,这些,都只是生活中的点滴,是于繁杂琐事中最容易忽略的细节,可是在人脆弱的时候就是这些点滴、这些细节温暖着我们疲惫而柔弱的身心!而在这温暖中,我们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关爱,也渐渐地学会如何从点滴去关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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