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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得进儿放假回来了。
??一个学期,没听到他说想家。我由起初的“看不见,摸不到”的失落情绪中艰难地走了出来。把准了他思想情感的脉搏——“老妈,没钱了!”除此之外,平时他极少回复短信,更很少主动发来短信,就是我描述爸爸是如何地盯着手机的屏幕,等待他回复的“可怜”情态,都被他给“无情”地忽略掉了。我很气氛:“你每月二百多条的免费短信,能不能也给爸妈发几条啊?”每当这时,山反而宽厚地制止我,别打扰孩子学习。
??2、今天中午起,短信频频,仿佛看到进儿如何打点行装、挤上公汽、排队进站、乘上列车……“哈哈,要回家了~~”那份急切,那份欢愉,那份雀跃,就在眼前。谁说他不想家?
??我坐不住板凳了。请假上街采购,思度菜谱:手抓羊排、油炸金鸡、清蒸鲈鱼、什锦蔬菜、炸酱面条、柚子果品……直到拿不动了,打的回家。进门见屋地摆放着若干购物袋,一一解开查看。原来是山,这个平素很少去市场的大忙人儿,居然采购回排骨,及茼蒿、菠菜、芹菜、蒜苗等蔬菜,不下六种。
??3、没到下班时间,山也回来了。我们赶紧进厨房,杀鱼洗菜,煎炒烹炸,准备丰盛的晚宴。进儿短信:“远路的同学,赶不上末班车了,可不可以在咱家住一夜?”山回信欢迎。这样我们又多做了几样菜品,米饭多闷了半锅。
??一人一条围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乱转,唯恐少了什么。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噗哧,笑出了声。这不是公公婆婆为我们准备饭菜时的场景吗?曾几何时,我等也落入此情此景中了呢?历史何其相似,一辈儿一辈儿,就这样地延续着。忽然,感觉自己老了。从此,年年岁岁,都将在为儿子孙子回来,牵挂着,期盼着,张罗着,操劳着,欢喜着,失落着,寂寞着……
??4、进门一个拥抱,进儿没有躲闪,大大方方,真是个男子汉。“老妈,你好像矮了”。“分明是你长高了嘛”。摸摸脸颊,拍拍肩头,仿佛不曾分离过。站远点儿,看看有什么变化,头发长了,痘痘少了,脸白净了,身子骨瘦了。洗手,赶紧吃饭吧。
??“你那位同学呢?”
??“他本想在网吧过夜,等明天早班车回家的。我就邀他来咱家住。一下车,却看到他妈妈率领亲友团,打车来接人了。”
??当今的孩子,就不知道父母有多么惦念吗?近在咫尺,却不急着回家。要是我们那个年代,几十里路算什么,没有车,就是用脚丈量,也得星夜赶回家啊!
??5、进儿高兴地满屋子乱转,这屋瞅瞅,那屋看看。我说:“儿子啊,你总不会一直这样转下去吧?我们都跟着你眼晕了。”
??“还是家好啊!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哪儿哪儿都是老样子,哪儿哪儿都亲切。一下车,就闻到了家乡的气息——哈哈,煤烟灰尘的味道。”
??昔日,这是一个污染相当严重的城市。空中有水泥厂的固体尘埃悬浮;河水中有钼矿的重金属污染;就连近海鱼类据说也含有致癌物,曾经发生过赤潮。空气中有炼油厂的浓烟,化工厂散发着二氧化硫臭鸡蛋的味道,化肥厂氮氨的尿臊气味刺鼻。时常伴有沙尘暴的侵扰。过去形象的给外地朋友介绍它,一年有两季风,一季刮半年,风沙弥漫,垃圾袋儿舞翩跹。
??6、不敢过问太多,担心进儿反感。任由他说什么。在电脑桌上,他发现了我签约作家专栏的合同,细读一遍,由衷地赞道:“老妈,了不起!”我假装谦逊,借机推出山的成就:“真正了不起的人是你爸爸,他是唯一一个全票通过续评的人。”
??人品好,业务棒,是安身立命之本。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身教胜于言教。我们以自己的成绩向儿子回报。想必他会懂得今后该怎样努力超越吧?再次讲述“哈佛的调查报告”,明确目标对人生的积极作用。再次重申考试理念,能考一百分分,绝不考九十九!
??因势利导。问他公派出国留学得具备什么条件?他说,大二专业俄语考试通过四级的前两名学生。问他有信心没有,他说:“谁知道呢?”
??怎么就没有迎难而上的斗志呢?
??7、进儿欣然接受了山从上海等地背回来的俄语专业的书籍及光碟。这是他的进步。从前他总嫌我们给买的学习书籍太多了。我趁机渲染山是如何到处寻找书店,又是怎样众里挑选,不惜金钱,不惜力气。
??他似乎体悟出了什么,眼神里有了感激的情愫。问他假期有什么计划?他说学习完两本教材。玩笑有没有约会,他说没有。
??我请求山明天抽出时间:“陪我上街,帮我挑选衣服,赶在年前,寄给老父亲。”
??忽然,进儿幽默道:“再过几年,我就会说,老婆,明天陪我上街,给你婆婆挑选衣服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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