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

野火燒不盡 · 发表于 2010-6-11 02:07:28

　　你是我的天空，少了你的庇护，我的世界无法斑斓。你是我的天空，你的晴朗不再，我的世界便一片黑暗。
　　
　　这痛苦的三天，这最难过的元宵节，因为妈妈突发的病情，全家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从未有过的沉重。是的，看到你相继出现的症状，我越发害怕，一个劲担忧，莫非，最坏的事情要发生了？我的天，我的天哪！可千万不能！
　　为何？那症状如此相似？为何？这样的痛苦可以发生在你身上？为何？我无力去分担什么？自责加不忍，担忧加无助，心力交瘁，无法自己。
　　什么最痛苦？看到最爱的人在承受剧苦，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最痛苦？最能振奋神经的文字面前，我不是没时光，是完全无力去记录一字半句。什么最痛苦？以为辛劳了大辈子的她该享福了，却突发如此病情。那恨，那不解，那感慨。
　　尤其爸爸，一直以来都是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与包容着他。突然这样子，爸整个人蔫了，比我们还脆弱。这摊市场的小生意，从来他都觉得不足引以为傲。我们最艰难的单车严重超负荷时代，他也不曾愿意随便去帮一把。搞得市场的邻居大多对爸这人挺不熟悉，觉得很好奇，为何你们这些人如此亲昵，就是这位重量级人物一直不肯出现。妈妈病发的这几天，他天天到，一副让人看到就心疼的表情，把紧张表露无遗。在家的时间，动不动就打个电话来问，你妈现在如何？人舒服吗？给我们几个子女无形之中增加了无限压力。
　　从来没有一次，我如此语无伦次地对关怀着的亲友诉说着心头的苦闷。那一系列我想的确给亲爱的他们蒙上极大阴影的“很害怕，很担心，很无助；我难过，我疲乏，我心痛”。
　　
　　说服了妈妈来汕头做检查是对的。她倔强，一辈子勤劳却节俭。说了无数好话才使她应允下来。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这三个天天粘着她的小宝贝，她一定得来，万一会传染的，以后就不能跟他们太亲近。我听后有点生气，自己再痛苦，你都还是为了别人。
　　这几天，无数次，把泪花噙在眼睑边缘。在看到她的痛苦，在听到她那番要是不治之症就拒绝任何治疗的话，在只有一个人于路上于市场，老想把心中的压力完全释放。不想让她看到时，赶快别过身把泪水用力甩掉。是的，我做过最坏的打算，我觉得面对生命的残忍，我是如此无力去反抗些许什么。
　　
　　事先联系了秋的好友小彬。有他的帮助，今天的一切顺利多了。初次见面，否认了秋之前那过于笼统的评论，他说过小彬的特点就是胖乎乎，却不愿承认人家比他帅多了。网上联系过几次，感觉他的热心与稳重。见到面时，不见得有多陌生。上班时间，多次打扰，有点过意不去，也并不太甚，是好朋友，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但我还是说了谢谢。
　　格外痛苦的技术诊断前，我不下三次跟妈妈先通气，这玩意，很令人无法承受，你有没有问题？妈妈一向是坚强勇敢的人，她说不会，检查只是一时，不用担心。在室外候查了，我蹲下来靠在她的膝盖再交代一遍，要是等下实在难受，你得喊出来，释放有益缓解疼痛。彼时彼刻，你知道我的心痛，要是这一些的折磨，是能够代劳的，那么作为子女，我们有何不可？
　　一瞧时间十一点余，小彬建议先把其它检查收款单据拿去排队，我马上执行。回来时，妈妈已从检查室出来，同时弟也把报告单附上，我忘了我必须屏住呼吸，只见匆匆一督，竟然瞅出了欢喜。最害怕的最担忧的排除了，耶耶耶！弟看到我的表情，乐得傻愣了、慌了，颤抖着手仍不忘拿起手机向家里报平安；妹夫在一边松了口气，也笑了；那一刻，抱住了妈妈，我喜极而泣。
　　天还怜我，天还爱我，天没有逼我走上绝路。谢谢，真的谢谢！　　
　　最为关键的检查过后，处理小意思的其它环节，竟也发现了另外的两点小病情，可以一并处理。
　　
　　因为化验的结果下午四点才能拿到，我让弟与妹夫陪妈先回，自己留下来等。
　　联系了早上知道这消息后一直很挂心的华，去了一趟她家。这家伙，由于更为方便照顾双胞胎儿子，已搬到老公单位住了一个余月。一个转眼间竟成了名副其实的收租婆。今天我赶上的，也是他们两公婆抱着小瀚来家里办理租赁合同。沿途似曾相识的林荫道，我找到了方向感。在中区大型超市买了袋出得厅堂的零食，到她楼下打电话才知，原来他们也刚刚到，赶得巧真好。
　　许多过往的回忆蔓延开来。终于明白有些人，为何分手后一直牵挂之前跟前男友或者前前男友携手走过的风景。今天，大街小巷里，轮渡上，华楼下的小花园，我无数次想起秋。好的，我说过不许再有过多的悲伤，那么想念适可而止。
　　
　　拿到化验单，再见了小彬一面，小小探讨，我挥手道别。傍晚五点，在短途摩托的接送下我赶上了久违了的轮渡。
　　短暂的轮船时光中，我想到的不只是秋，还有若若那丫头上次看到我发的汕头沿边建筑图片，惊讶原来我生活的地方有这么漂亮的大海。欢呼她一定要来看我和红尘姐姐，于是也能感受这儿的诸多美丽了。我说好的好的，俺们这里还有个十分惹人爱的心感密码。
　　汕头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只是近几年经济不太景气罢了。来看风景的人，关乎心态好坏。你的心中有花，眼里便处处开出花。如若反之，那么再美好的东西，你也无法从中深切感受，有失了快乐旅行的真正含义。
　　
　　坐进班车里，感觉人少有的疲倦。是的，这两晚，连续失眠。那种以前必须警惕奶奶突发病情的担忧又回来了，它致使我每逢醒来，便心跳加速。所幸睡眠质量一向极佳的我，还是能再次入睡的。
　　靠在车里思索着这件突如其来的大事件，我并不敢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一系列相关对症治疗还得努力。
　　车因为得再进其它站去接客，速度很慢，七点才到镇区车站。在车里老思索着，人这么累，要不要去发廊洗个头放松一下呢？顺便剪短头发。这几天因为担心伤心，人变得憔悴，这不争气的头发，也贴倒在脑门上，别提有多么丑陋了。
　　人生，肯拼搏，也要懂享受。是的，我不该再过于节制自己了。尤其今天那些检验，其实可以推掉一些的，可是算了，博个心安，当一回小小体检也好。我们不心疼那几百块钱，只要妈妈健健康康。
　　发廊姐姐那手法很不错，其实要是不下过工夫，是完全没有这种效果的。这钱花得值，半个钟的折腾之后，我人真的舒服多了，精神回归了来。期间，大哥二哥和三妹都打了电话来询问情况。服务人员态度都很好，嘱我不急，听完电话再接着，有一丝丝温暖涌上心头。想起今天特殊检查那儿那位护士姐姐对妈妈的凶暴，恨得牙痒痒。人家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你还一个劲叽叽喳喳，压根把医德抛开九霄云外了。服务行业，许多人都已麻木不仁。芬姐来打探情况时听及，说对付这样的人啊，得微笑地回敬她，姑娘，下次，轮到你也得做如此检查，看你还嚣张什么。我笑了。
　　这件事，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中午前，抛开亲戚的不说，虹第一个打来。这丫头，是越来越勇敢了。匆匆报了喜，我挂下电话继续忙我的。下午陆续接到无数关怀的电话。凡凡这两天回了马山，我在华家时她打了来，聊了许久。烨病情很不乐观，这阵子她的照顾相当吃力，身心俱惫。平时极少手机联络的君，也忍不住打来问候。回到铺里，姐的长途电话、菜菜子的信息，Q上若若的担忧、响弟懂事的问候、小佳上线后即发过来的表情、燕子开心的回应，又一次让我深刻感受那句“原来不是我不重要”。
　　今天，总的来说，还是很幸运的。有小彬的指引与帮忙，混乱的场面显得得心应手。检查也都去得及时，不至于得拖上几天，不会延误病情，不造成更大的压力，把全家人及诸多亲友的心结一一解开。
　　
　　收完档，奔特色小吃摊给敏爸煎了个蚝烙，今天他生日。早上一家人都沉浸中紧张的氛围中，没一个人记起。晚餐他们小小庆祝了，我因要看铺并干活，无法同行，就以宵夜做为补偿。
　　归家后，妈在吃粥，痛苦的表情有所缓解，但愿越来越好。爸的精神好了很多，在一旁跟妈打趣着，我们乐在一旁笑呵呵，气氛相当温馨和谐。
　　是灾难与考验，让我们更懂得相亲相爱，奋力携手同行。妈妈，你是我的天空，请一定要正常运作，蓝天下的我才能阳光随行。

你是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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