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

想娶村姑 · 发表于 2011-10-5 15:30:38

　　(上)
　　　　李战刚走出B城的的监狱，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还是监狱里的那片天。他闭着眼睛张开鼻、口使劲地吸着监狱外的空气。一辆汽车恰巧从李战刚面前经过，汽车的尾气和着一路扬起的灰尘向李战刚迎面扑来。“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干咳。“外面的空气不新鲜。”
　　　　监狱外有两条路。一条是向南，就进了繁华似锦，高楼林立，人如烟海。同时也是罪恶丛生，犯罪猖獗的大都市。
　　　　一条是向北出郊外。李战刚用一只手抓起帆布裹着的铺盖卷，使劲向身后甩去背在脊梁上。另一只手抓起帆布袋向北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向北去干什么，只是不想到城市里去。
　　　　他一直向前走，他一直向前走。已经深秋，路边的落叶漂浮着、反转着落在路边的山坡及路边和李战刚的身上以及偶然有汽车驶过扬起一路烟尘的马路上。
　　　　李战刚看着前面一片树叶从树上漂浮着、反转着落了下来。他踏了过去。前面有一条小路向山坡里面的树林里去。李战刚走进树林，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向雨点一样落在李战刚的身上和他身旁及他前后的小路上。李战刚踏过了那些向雨点一样落下的叶子上，过了这不大的森林，到了山坡的另一边。
　　　　那是从大都市衍生出来的一些边缘厂矿。李战刚弯腰放下帆布袋和帆布裹着的铺盖卷。他把两只手掌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山坡上，看着天，天上的云一会儿聚焦，结集。一会儿又离散，浮悬。一会儿又像被风吹起的尘土一样流走。
　　　　聚焦，结集的云有山羊状、有犀牛状、有水牛状、有野象状……。
　　　　离散，浮悬的云有群羊状、有群犀牛状、有群水牛状、有群野象状、有群鸡状、有群鸟状、有棉絮状……。
　　　　李战刚感觉到一只手有些麻木了。他抽下了那只手，侧了一下身子。他看见了那些厂矿。由于是傍晚了。工人们早就走了，那些厂矿显的空旷而寂撩。只能看见一个清晰的轮廓。云，已经变黑，而又慢慢地与昏暗的天色柔和成一片。李战刚无意识地凝视着天空。夜对他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夜来了。

想娶村姑 · 发表于 2011-10-5 15:31:20

　(下)
　　月亮升起来了，树影婆娑，月光透过婆娑树影如一块块碎玻璃洒落，还显有绿色的地面和李战刚的身上。
　　　　一滴露珠突然从树上坠落，跌碎在李战刚的唇边。有一阵凉意从对面向身上袭来。
　　　　李战刚打开帆布把棉被放在一边，把帆布平铺在山坡上，他重新把两只手掌交叉放在脑后躺了上去。那天上的满月，时而，穿出云层，时而又隐进云中。大地上的一切，也跟着月亮的掩映，忽而清晰，忽而朦胧。秋虫在草际低鸣，一声高,一声低,一声远，一声近。有时是大合奏，有时又是在独唱。
　　　　有人从那片厂矿后面走过，李战刚看的清清楚楚。今晚的月亮真大、真圆、真亮。那天上的满月，时而，穿出云层，时而又隐进云中。大地上的一切，也跟着月亮的掩映，忽而清晰，忽而朦胧。
　　　　他的心中杂草丛生，乱七八糟。脑子里像夏天生长的藤蔓到处衍生攀附恣意生长。李战刚想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他越是想，他的脑子越是乱的厉害。他不在刻意地思索了。让思想慢慢地从脑子里爬出来。
　　　　那一张张被他暴力所致肿胀的脸，那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一个个躺在病床上，人的哀怨的或者是愤怒的、诅咒的还有充满不屈的眼神，都使他胆战心惊。父亲、母亲那两双浑浊而好无希望的眼神使他心痛。
　　　　一只小虫顺着李战刚的左腿向里爬。他感觉到一种小虫爬着的痒痒向大腿上传来。他用左手向左大腿上拍了一下，并没有把小虫打死，只是震慑了一下。小虫顺着他的左大腿向下爬去，在脚腕处来回地爬不忍离去。
　　　　一只小虫顺着李战刚的右腿向里爬。他感觉到一种小虫爬着的痒痒向大腿上传来。他用右手向右大腿上拍了一下，并没有把小虫打死，只是震慑了一下。小虫顺着他的右大腿向下爬去，在脚腕处来回地爬了几下，黯然地离去了。
　　　　李战刚一动也不动，他已经和大地融合在一起，已经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夜已经很深了。一阵阵的凉风袭在李战刚的身上，他仍然一动也不动。
　　　　一阵很小但很清脆的声音由不远处传了过来。李战刚看见一伙人（大概七、八个人或者还多。看来是一个盗窃团伙。）正在拆厂矿后墙。今晚的月亮真大、真圆、真亮。
　　　　李战刚没有理会，仍沉侵在自己的思想中。武力是不能赢得尊严的，武力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不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大。有求救声，有抓逮徒的叫喊声。
　　　　李战刚很是想前去帮忙，“毕竟我李战刚才走出监狱的大门，‘帮忙’难免人们不误会我和逮徒是一伙的。”
　　　　李战刚在地上翻过来，翻过去……。
　　　　他突然站了起来，在月光下，从身边的树上，折了根树干。“咔嚓”声传出很远。大声喊着：“我是李战刚！不是逮徒！快去报警！”他挥起树干来了一招“力劈华山”向一个逮徒从头就劈了下来，那逮徒，头让开了树干，肩膀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趔趄着向后退了两步。另一个逮徒，斜着一刀向李战刚劈了过来。李战刚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劈向他的刀。逮徒们已经“红”了眼睛，再，另一个逮徒一把刀直直的捅了过去。李战刚想要躲开，他突然发现，他的身后有个人，不知道是厂矿里的工人，还是保安，不是逮徒。他如果躲开，后面的人必将被这把刀刺中。说时迟，那时快。李战刚没有躲开。这次他没有躲开。一把刀从前胸膛直插入后背。李战刚感觉到刀在他的身体里面。他使劲地扭转着身体，把刀从逮徒手上夺了过来。逮徒们都惊的目瞪口呆。李战刚感觉到他身体里骨头的断裂。
　　　　这时候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群众们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抓逮徒啊！”
　　　　“保护财产！”
　　　　逮徒们一看，大势以去，想作鸟兽散，可是没跑多远，就被警察和群众们抓住了。
　　　　人们很快地把李战刚送到了B城，市医院。有认识李战刚的，就找来了他的老父母，在路上人们把李战刚的英雄事迹，对两位老人家一一做了说明。
　　　　两位老人家流着眼泪，却没有悲伤。
　　　　李战刚被推进了市医院的抢救室，医护人员虽全力抢救，终因李战刚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两位老人家在太平间看见李战刚的时候，李战刚的嘴角挂着笑容。医护人员觉得很奇怪，一个人死了，竟然还有笑仪。
　　　　天亮了。
　　　　一道圣洁的光照在李战刚的身上……。(完)

皓凝稚霜 · 发表于 2011-10-10 14: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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