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

qlylny · 发表于 2010-6-11 02:39:47

　　前天晚上，睿睿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小学的同学请吃饭，他报出名字来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这个同学大概小学毕业后就没见过面了。现在在江苏开超市，大概赚了不少钱了吧。只记得当时，他是虎头虎脑的样子。
　　然后睿睿说，我们在看唱歌，你也来吧。我说都有哪些人那。他说有很多帅哥，还有帅哥的老婆们。当然也有我喜欢的人在内，睿睿是清楚的。我想了想，他们都是夫妻对。我去不太合适吧。所以就没去了，尽管我也很想唱歌了。
　　那个晚上，居然没睡好。想了很多东西。头又开始晕了。
　　昨天上午，睿睿告知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想着他也会去，期待着他给她打电话，会来接一下。
　　结果手机一直都没想。自己做黄包车去。在门口刚好碰到睿睿。
　　其他同学都到了。他也到了，说是给另一个送饭，居然好像没看到我一样。

　　小学的同学，那个时代真的太遥远了。
　　大多数，后来还看到过的。
　　只有开超市的那两个老板一直都没联系的。请吃饭的那个还有印象。还一个，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当年的那些小不点们，如今都已经虎背熊腰了。
　　四十岁的人，应该是开始发福的时候了。只有他还一如当年那么瘦。

　　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因为一直都头痛。
　　可是昨天，还是喝了，因为这些同学相聚实在太难得了。好像不喝已经说不过去了。
　　喝红酒，他们说我赖皮。他说我这样喝酒是要激起公愤的。说我对别人要求太高了，自己不喝，拼命叫别人喝。喝着高兴，有些醉了。
　　晖又恢复成了快乐的单身汉。我问他有女朋友了吗。晖说，这个事情你帮我看一下，拜托你了。我说我尽力而为吧。他就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再想，是什么事情呢。
　　真的太高兴了，喝了很多酒。叫他们送一下，他们就开玩笑，说要投标什么的。
　　回家酒劲还在，老公骂我傻喝。等下看着，又要喊头痛了。
　　我说那么老的同学在一起，多少难得，即使醉了也是值得的。

　　于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想起属于我们的那所学校，属于我们那时的生活。想起那时和好朋友一起看明月的夜晚。
　　我是四年级的第二个学期才和他们同班的。要感谢大哥，因为那时大哥刚好分配到那里教书。大哥本来是可以进城的，却为了照顾家里，选择了离家最近的那所乡中心学校。大哥在那里教初中。就把我转到那个小学读书。那时初中和小学的是在同一个学校的。房子都是平房。只有一幢是有两层。我哥哥就住在那楼上。
　　学校是的位置应该是在一座小山坡上吧。总之是被村里其他房子的地势要高出许多的。学校的周围是粮站，诊所和供销社，还有一个小肉铺。
　　我们的教室门口是一块空地。我们女同学常在那里跳绳，是很稻草拧成的很粗的绳子。是很多人一起跳的。其中由两个同学挥着绳子，其他人一个一个钻进去跳起来。醉里喊着;“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小明在在家等妈妈，妈妈说狼来了。姐姐说狼来不用怕，狼来我就打，咚咚锵。"然后就把绳子踩在脚底下。这样就算一轮结束了。
　　我们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放着两张乒乓球桌。只要铃声一响，大家就一窝蜂的抢球桌。谁占到球桌了，谁就当大将。然后开始点兵点将。那时的学生是不可能有球拍的。所以就是用一只手把一只乒乓球你拍过来，我拍过去。我水平太差，每次轮到的时候，一两个回合就被“杀”了。有一次上课铃响了，小心把一个高年级男生的乒乓球踩瘪了。结果那个人追着要我陪。
　　我们教室的后面还有一片毛竹。说是一片，那是太夸张了。其实只有几根。但是我很喜欢。春天的时候，我常想把那些竹笋挖了吃了。我还喜欢那些紫色的鸡冠花和月季花。喜欢他们迎风招展的风姿。
　　学校里还有有一块茶叶山。我们在除了采茶，还种过黄豆。有一次还要去割草，班主任还要过秤，还要登记，而且，要写在黑板上。我呢，因为手笨，割的少，所以不敢拿去秤。坐在一个角落里哭。
　　班主任姓徐，高大威猛。特别的严格，我们都特别的怕他。他的儿子就在我们班里，他就特制了一块木板。就放在讲台前，如果儿子不听话，就罚他跪木板。徐老师跟我哥很要好，他老婆是乡干部，驻村的时候就住在我们家。我哥和徐老师总是合伙吃饭，我总是惴惴的，赶紧扒几口下肚。然后就逃走了。
　　我的作文老是写不好，哥就叫我写日记。我真的写不出来，就每天晚上都咬笔杆。
后来到了五年级，就要晚自修了。没有电灯，是点蜡烛或者煤油灯自修的。其实哪里会读书啊，只是老师来了做做样子。老师不在的时候，大家就闹开了。我们女同学的常常把发夹，发夹是铁丝做的，放在蜡烛上烧，烧的通红的时候，就用来卷头发，我们就是这样烫头发了。那时和同桌晚自修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做这件事的。
　　那时候有个好朋友，我想回家的时候，她就陪我回去，下午放学后陪我回家，从小学到我家里有15里山路，回到家，天色就暗了。第二天却赶个大早回到学校上课。有时候，哥不让我回家，我就不吃饭。第一次住校很想家。学校里所有的女生都住在同一个寝室。很吵。吵闹声往往此起彼伏。我最害怕的是夜里要起来上厕所。厕所离寝室有一段路，一个人是万万不敢去的。叫了好朋友一起去，然后也是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吧。
　　有月光的晚上，我和朋友。一起看月色聊天。说将来怎样怎样。结果这个朋友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昨天一起喝酒的，大多是上过高中的。后来也是经常会碰到的。
　　班长其实那时是个很可爱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去总是不喜欢他。一直到高中毕业，总觉得他很陌生，走不到心里去。其实他挺风趣幽默的。现在在工商局当了副局长。
　　同学1是接触最多的一位。一直以来都有来往。可以对他发脾气的人吧。记得那时他就坐在我的后面，有一次我往后一躺，他就一拳挥过来了。我也不甘示弱，和他打。一直打到后墙。我自觉打不过他，只好自己先停了手，大概他也不真心要打，所以也就停了手。后来和他说起这件事，他却完全不记得了。再后来我们还成了亲戚。有一次他和我老公一起吃饭。我说：“这个人小时候欺负我，今天咱要报仇，给我打回来。”结果眯着眼仔细地看看了。坚决地说：“咱不打，咱要他喝酒。”我说为什么、老公说：“他是练过拳脚的，我是他的对手吗？再说，他是我的外孙女婿，我能欺负他吗？”这个家伙，胳膊往外那。那时候我还常常看到他端了豆腐给我哥。我一直以为是白吃的。前不久，说起这件事，他却告诉我是我哥用钱买的。天哪，我居然被他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年了。三十年了那。
　　同学2是带眼镜。那时候我们班的同学眼睛都很好的。只有他是近视，说是0.1了。0.1是什么概念，我们完全不知晓。所以他很小就戴着眼睛，又白白净净的。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县长“。
　　同学3，是班主任的儿子，常常一起吃饭，却从来不说话，那时，三八线是画得很分明的。
　　同学4是我表姐，表姐只比我大一点点，却常常照顾我。大姨做了好吃，常叫表姐带过来给我和表哥吃。
　　还有一个那时很腼腆，现在也做了副局了。还有一个当时很吵的，常常和班主任的儿子串通一气恶作剧的。现在却是很文静。
　　这些男同学们，当年那么小，那么调皮可爱的男同学呢。如今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成绩，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时光真的过的太快。三十年的光阴疏忽一下就过去了
　　虽然三十年过去，但那些往事，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犹在眼前。

当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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