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慢捻：七月，细碎的记忆

寶寶_jaina · 发表于 2010-6-11 02:40:05

　　今天是普通高校招生的日子。八点一过，数所学校的师生齐聚学校，原有的寂静霎时被打破，喧哗四起。俯瞰后，晨曦点评了一句：你们学校有了人，才有生气。
　　心里还是掂着那个散漫的学生和他紧张兮兮的母亲，于是信步又到学校。说真的，自家阳台可以俯瞰，但只有走进细叶榕和龙眼树的浓密枝叶下，才能感受那份纷繁热闹。人声鼎沸一点都不为过，这热腾腾的气息瞬间把我包围了，挤过三五成群的人堆，越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竭力寻觅那张熟悉的脸。然而这样的寻找通常是徒劳的，百般无奈下还得拨动号码，借助声音提示定位。
　　等她冒出来之前，我静静地赏人。那些擦肩而过的学生或家长，神情各异，有喜悦有担忧，有笃定也有张皇。幸运的是，我已脱离苦海，不必拽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苦度这时日。她来了，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我笑，不用那么急。然而，这哪是一句话就能安抚的。这数天里，她为她那宝贝儿子，操碎了心。儿子成绩的不理想，直接导致为一所稍好的学校，她不得不东奔西走，求爹央娘。之前，她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此时此刻，她的心也冰凉了，惶惑、担忧充斥着每一根脆弱的神经，精神疲惫。她一再问，怎么是好？
　　我非圣贤，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想问，你那宝贝儿子呢？自第一天后，也不知是她心疼孩子，还是孩子散淡依旧，不再出现。与她的交情，我原可以责怨数句，指正她教育上的不当，一个15岁的少年没有一点忧患意识，也不分担一点责任。可，此刻说这些管用吗？唯有默默陪护，让那颗驿动不安的心稍稍平息。
　　
　　等一切安妥，时间又过去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分，妹来电话，说逛街。哦，想逛，但很疲倦。最终没有拒绝，没有告诉她前一夜的“酗酒”，半夜都无法入睡。
　　第6号热带风暴光临前的太阳，可以把街上的行人瞬间炙烤成香猪，热卖！我想，瘪三那地也一样的吧，那多美，省了加工的程序，直接出炉！撑着防紫外线的阳伞，也觉得那些“线”热灼着每个细小的毛孔，把孔里的油脂挤兑出来，在七月阳光下熠熠生辉！
　　晕阳，眯缝着小眼，说，妹，你真能挑时间！然后顺着墙根走，不放过一点点的“浓荫”。她笑，所以啊，你别出去旅游了，回来就成黑猪了。切，黑猪就黑猪，皮肤的代价能挡得住驰骋荒野的心？何况蜗居家里，流火般的太阳照样穿墙透壁！
　　话虽如此铿锵，眼前这烈日还真的令人心生恐惧。路边的蔷薇娇美地开着，也没有一双关注的眼睛。每一个人都低着头，匆匆掠过街面。周边有空调的店面或商场，人们暂且放缓脚步，且走且看，感受那份夏日的清凉。
　　一家一家店面忽过去，只为与晨曦有过承诺。可怜他也是没有主见的孩子，一会认定滑板机，一会又瞄上直板的。由他喜好，间或出点主意。可，种类也太繁多了，国产的、韩版的；正品货、水货。琳琅满目，眼花缭乱。挑着挑着，一个下午又过去了。真的累了倦了，妹提议，找人请饭局如何？那敢情好，不吃白不吃。
　　有好事自然不能落下妈妈，电话里叮咛着在路口等，然后把车开过去，接上，一起奔郊外的竹林盐场。
　　
　　今天的竹林已经新颜换旧貌，曾经的盐场已是尘封的历史。沿路所见，当年白花花的盐田俨然是活蹦乱跳的虾儿居所。晨曦好奇，指着水中翻起波浪的机器问，那是什么？轻闲地答，打氧机。其实原理不很懂，只知道塘中的虾儿需要氧气，借助这水波翻滚，把空气中的养分输送。嫉妒这些虾苗儿，赶上新时代，过上奢靡生活。
　　在竹林，最惬意的事是大快朵颐。那些不曾打氧的虾啊蟹呀最是鲜美。单是文蛤就与城里的不同，个大，汁多。晨曦看着那鼓起的泡，退缩，说生了。哈，这笨小子，鼓泡说明火候正好，吃牛肉不也有这个讲究吗，七分熟！瘪下去的文蛤，说明原味失去，也就没有那份清爽可口。
　　妈妈一直吃得很少，忌讳螃蟹脂肪高了，酸辣鲎又容易上火了，唉，总有这样那样的忌口，我说，妈，来竹林不吃海鲜亏了。她却说，就图出来玩玩。嘿嘿，好小资的妈妈，吃不是问题，情调第一。
　　夕阳西下，正是赏景好时光。满足妈妈的小资，我们驱车直抵堤坝，才下车，就被天上两道“飞虹”震撼了！细长的云带横贯整个天空，犹如飞虹饮涧，又或长虹卧波。大家争论开了，有说飞机留下的烟屁股，有说外星人的杰作。我笑问妈，咋不说龙喝水了？妈妈咪咪笑，不理睬。哈，那是小时候妈妈爱编的故事，曾让我们信以为真！
　　潮水正在退去，有妇人带着孩子立在没过脚踝的水中，捡拾螺贝。好想好想，踢掉脚上羁绊的鞋子，也成那道风景中静静的一点。只是，医生说，太晚了。是啊，回家的路还有一程。于是，不得不打消念头，瞭望西天的上空。风暴前的晚霞总是绮丽无比，纯净的蓝与华美的橙如此完美的融和、交合，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瑰丽。声声赞叹中，自己也有些傻了。文字拙劣，连同另一种栩栩如生的书写方式——摄影，也不慎遗落了。
　　心怀一丝遗憾离去，竹林，等着我！
　　
　　2009/7/18

轻拢慢捻：七月，细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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