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奈何：长歌当哭，送别秀姐姐

sharpgun · 发表于 2010-6-11 02:42:32

回首7月，终于只看见一个悲伤的结尾。
　　周六值班，接到姐夫的电话，说，秀姐姐已经去了。刹那间，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记下，明天上午9点，扬州殡仪馆。
　　安排好值班的事宜，匆匆赶回去，第二天一早，打车往扬州赶，去和秀姐姐做最后的告别。
　　从来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进入大厅，只看着那几个字，便红了双眼。沉痛悼念某某某同志。这个如此熟悉的名字啊，如此的亲切，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遥远，从此，我们就真的永不相见了吗？
　　听姐夫致答谢词，只听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伊人已去……，眼泪终于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如此婉美的诗句，如此哀伤的诗句，只有这样的句子才配得上姐姐的灵秀，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如今静静地躺在鲜花之中，那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永远地去了。伊人已去啊，让留下的人怎样的不舍和伤心？
　　很多年前，和姐夫一起出差，听别人说，他的夫人就是某某某，报社有名的大记者呢。看姐夫很儒雅的样子，亲切，随和，井井有条的。想，他们一定是很般配的，只是不知道那个名记者是什么样子。
　　第一次真正和秀姐姐结识，是局里的女干部女党员培训班。当时我还是青涩的年龄，和谁也不熟悉，悄悄在大巴一个角落，看那个灵秀的女子。不算漂亮，但气质非常的好，不苗条，衣服的款式是我喜欢的，类似天意梁子的风格，舒适、大气，看她在长途车上看小说。然后在绍兴，一群女人喝女儿红，看她喝酒也是很爽心的事，然后去兰亭，那个有着曲水流觞典故的地方。
　　后来逐渐地就有了断断续续的接触，或者是通联会，或者是修改稿子，或者是来采访。有一年在无锡，和她住同一个房间。听她娓娓地讲她和姐夫的故事，说，在老家，姐夫去钓鱼，她陪同在一旁，晒太阳，看书。记得她当时用的网名，清水无鱼。
　　再后来，就到了06年，听说她得了脑瘤，在南京手术。赶去看她，脸是浮肿着，头发被剃去了一半，精神倒还好，依然是那样的开朗，依然是那样灿烂的笑容。听她开玩笑，说到了考验姐夫的时候了。后来每次给姐夫发消息，也总是说，好好照顾我姐姐。
　　再后来，接触就渐渐地少，但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总还会接到她的短信，互相也就聊几句。平时从其他人口中，也稍稍知道她的一些情况，听说又做了一次手术，听说姐夫很辛苦，听说姐夫的妹妹在家里照顾她。有时问起姐夫，他也总是说，她嘛，就是努力提高生活质量吧。
　　去年去看望她，让人很心酸的场面。想起她一身黑衣站在门里等我的样子，想起她说用的兰芝擦脸油感觉不适合自己，想起她说现在不能工作了，就说明自己是个废人没有工作能力了，想起她说一年内家里发生的件件事情，想起她说过年过节也等不到我们的电话和短信。
　　当时我对她说，一定要好好调养，早点好起来，到时候我去接他们，给姐夫找个地方去钓鱼，我们去自己玩儿；
　　走之前，我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还有，因为上次换手机丢了好多号码，想起她的痴痴等待，找其他同事要来了她的号码，想着会常联系的。如今，却只有手机上这个号码了。
　　一切的承诺终于成空。7月31日，伊人已去，在这个炎炎夏日，让我们的悲伤如暴雨般从天而降。
　　照片上的秀姐姐笑颜依旧，依然是一个聪慧灵秀的女子；躺在鲜花丛中的秀姐姐，头上戴了一顶蓝底白点的帽子，很美，不再有上次见到时那种病态。远离了这个伤痛的世界，可以微笑了吧？悲伤让活着的人承受吧。
　　告别，但愿我们悲伤的脚步不会惊扰了你，愿你在天上会远离了痛苦，依旧是那个如花的女子。有机会我们再去一次兰亭，天堂人间两相约，可好？女儿红，墨水香，曲水流觞。超越生死，让我们期待一场浪漫诗意的约会。
　　姐姐，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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