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慢捻：静静的十月

ppkart · 发表于 2010-6-11 02:58:04

??忙碌数天，已然没有最初的慌乱与茫然，但昼与夜的兼顾还是让身心倍感煎熬，疲惫不堪。不得不服老，风乍起，双臂间竟有沁心的凉意。想从前，深秋时节犹一身凉薄的衣衫招摇过市，仿佛纷繁红尘中那一株傲霜的菊。而今，瑟缩两下，畏了心，寒了意。
??潮期，可日子轻淡得让人不能置信。每每这个日子，总会有不愉快如春泉轻涌。此刻，真的可以这样平静？
??
??秋的到来，预示着长长的头发又可以恣意飞舞。再不用捆扎那恼人的马尾，让本就瘦小的脸无由变得丑陋不堪。这样真便捷，用那把从靖西淘回来的牛角梳三下两下理直，就飘飘然出了家门。风中，幽幽的心绪如同翻飞的发丝在这轻柔的晨光中，轻无飘渺。
??27℃，是个温热的度数。沁凉的晨，让心有过一刻的犹豫。但信手拿出的竟是凉薄的夏衣，或许潜意识里还想做最不怕冷的女人。夜里Q上那只鲜橙的太阳，在早间集会时挂了出来。
??十月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身体的温热的同时，心也是暖暖的。
??
??开阔的文化广场上，只有空寂的几个人。个子不高、有些发福的“老大”拿着话筒，无奈地一遍遍传送他那柔和但缺乏力度的嗓音。每次集会，我对他的同情比憎恨多。这个夜郎自大的男人在这块貌似平坦的方盈之地上摔了他人生很不得意的一跤。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掌控他的卒子们。广播了一遍遍，那些慢条斯理完成了早餐大业或才从外面踱进校园的卒子以轻悠的步子，慢拢过来。还是因为甲型流感，一周一次的大型集会便宜这样简单的形式进行。
??等待中，我不知道他心头曾有的那点悲凉是不是随光阴的流逝早已荡然无存，还是多年后绝望与麻木更多一些？当年我满心希望这个貌似强大的男人可以把学校的痼疾逆转，焕发生机。但今时我只看到一个柔弱的灵魂，一个灰头土脸的逃兵——如果他还有机会。
??
??校长刚发话，已荣升正主任的陈把我和东叫到一边，低沉又轻柔地说，高的课……我是急性子，急问，不会又有变吧？果然猜中，不但有变，还越变越不堪！她说已被领导批两回，原因是一个班的课不该俩老师代。此外，另一个班没有老师上课。听完，我半信半疑，高的另一个班从未和我们提过，我想他大概不放心给我们上，所以提前完成了课程。可眼下照主任的意思，是我和小东不愿意上课，所以才有（1）班的空堂！
??我气不打一处，这样的冤大头，也盖我头上？二话没说，连校长唠叨什么也听不进去，转身上楼，回办公室。气定思气，痛定思痛，我决定有些话我不能不说。
??
??信息随手发了出去，但依旧不泄心头之愤。念想前不久，从教委接回外地观摩的通知，他竟以没有带新老师为由，封杀。听不听课，自己本不在意，可在意他那个借口。本平的气，瞬息被撩拨，转眼已汹涌。我说，羽两年来“师傅师傅”的叫着，你觉得是叫着玩的？听不听课谁也不稀罕，但请调查清楚了再说话。
??我相信，他读我咄咄逼人的短信时表情会如等待卒子们集会一样的麻木。我也知道，所谓的发泄不过图一时的痛快，结果还是一样的。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人生苦短，能得一时之快又何必让自己强撑不流泪？
??
??想到阮所，那个于我有恩又派我一大通工作的老者。我无法拒绝他的求助，即便再苦再累也唯有撑着。阿宝说，他和你提到钱了没？我说没有。不是不在乎这身外物，他的恩，我只想报。可我真的没有三头六臂，想到这，有泪暗涌。
??
??下课，在学生的团围、喧哗中把布置考场的事宜交由班长，然后回到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把书本一扔，转身离去。也许此刻我只想有个可以清心静肺的地方，静静地想，淡淡地思索。
??承认自己不够坚强，适当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怠工的理由。
??
??十月秾丽的阳光送我出校门，毫不不顾念身后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也许，我本不属这凡尘俗世，耿直与不迂回原不是这个尘世所能包容的，而我一直傻傻地傻傻地挣扎。如果来世能做那棵树，寂寥的光阴里默然地看青春健美的身影在阴影下欢腾、雀跃，那也是一种百年修来的幸福与满足。
??
??回小区，推小车。骑往海军大院的方向，那里有个熟悉的修鞋摊子，我的“百丽”也该上油、增色了。
??龙眼树下那个一脸慈容的男人，手中有永远干不完的活儿。目睹这数年间，他靠精湛的手艺与低廉的收费为自己赚足了客源。于是我想起厨房窗台上的那株“千里香”，这男人也当得起这名儿吧？
??我问，今天有空吗？他回，忙不过来啊！问明了我的情况，他说，你自己擦好吗？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多年不做自己的擦鞋匠了。可莫非又空手而回？于是我笑，好啊！
??一屁股坐在小凳上，接过他递将过来的白鞋油……
??看鞋子妩媚，心情也靓丽起来。回温暖的窝，静静给数天没有时间清理的卧室和厨房来次大扫除。洗涤污垢，洗涤心中的厚尘！
??
??信手拍下：
??洗手台上悬挂的旧州绣球。
??厨房窗台上“千里香”的倩影。
??出游时家中兀自开放的白兰，在十月阳光下楚楚动人！
??
??临近中午，心释然了。默念，接受吧，生活中有些委屈在一吐为快后仍不得不低头。
??

轻拢慢捻：静静的十月

发表回复

浏览过的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