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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最近比较忙,一直都不在家。去哪儿了呢?我每天守候着,祈祷着,等待天使的归来。
天使奉上帝之命把我前行的门给关上了,却忘了为我打开另一扇窗,所以我至今仍然徘徊在这间黑暗的且毫无希望的暗房里,等待着天使的救援。
我总是努力劝慰自己坦然的面对现状,把内心最脆弱的犹豫隐藏在无言的表情下,但是总是不自觉的向亲友“泛滥”的倾诉,以寻求内心焦躁与现实残酷间的平衡。害怕寂寞,却总是逃避亲友温情的关怀;害怕孤独,却又总是尘封内心的自白。
每天无奈的面对父亲蜡黄的脸色,恐惧的看着父亲无神的眼圈,,再扛着灼痛难忍的脊柱炎,思索着从没安静过地坎坷生活,抑郁的心情焦躁地想去逃避这样残忍的事实。逃避或许是最残忍的面对,但是良心的责任感却总是在生命面前妥协。即便是再残忍的良心也无法释怀一颗鲜活的生命在眼皮底下坦然消逝,即便是再毫无办法或者几乎没有价值也肯定会做最后的尝试。
当父亲决定做最后一次透析治疗时,我的心似乎有一次坠入万丈深渊。曾经也有过这样非常不孝顺的念头,以为这样拖延着的意义看起来却是有限,几乎没有人再支持这样无休止的消耗透析治疗。只有我们兄妹总是无力的坚持着,或许我们能力有限,更确切的说是我们经济实力非常有限,妹妹一个月的微薄工资根本够不上父亲一个星期的花销。而我呢?连半分工资都没有,还得支付沉重的学杂费。更何况身体状况也是自顾不暇,该死的脊柱炎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家有一老,如似一宝”。可是现在家里却是两个病号,父亲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况,我自己也是只争朝夕的挣扎着。因为父亲的病情的缘故,我还是无法抽身去做及时有效的治疗。我也曾今为此痛苦过,怨恨过,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坚持下去。亲友早就规劝我去把自己的病治好,也许在她们看来,我的希望和价值可能要远远超过父亲(至少按目前的情形来看是这样的)。可是如果连父亲最后一段日子我都陪护不了,即使医治好躯体却留下一颗“残废的良心,这无异于和普通的畜生一样没有良知,没有思维,但是连畜生也会懂得亲情,懂得报恩的!
在临终关怀的台阶上,我走得很失衡。当父亲决定用安乐死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我却是如此的放任无助和软弱无力。这样的安乐死是父亲选择逃避痛苦的最迫不得已的方式,也是父亲给我们的“临终关怀”式的安慰——不再想在这样拖累我们。可是作为父子,让疾病与金钱把至亲的血缘关系逼迫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地步,我衷心不甘啊!总是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们就真的在病痛面前如此的束手无策吗?可是残酷的现实用最实际的境况做了最无法动摇的释读。
那深切的内心焦虑,那畸形的强大压力,那无处不在的、无时不有的恐惧折磨着我构筑了那令我望而生畏的城堡,那永远不可接近的权势与威严的象征,几乎不可更改的小人物的命运,不仅使我感到茫然、困惑。那座神秘的“城堡“宛如巨石般的沉沉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感觉到沉重的透不过起来。那是不可琢磨的命运的象征,它即使我无限痛苦,又使我时时神往,这成了我向往而又不可及的目标。我孤独的在它的大门口外徘徊着,我因为找不到它的入口而痛苦万状,身心俱碎。我一直耗损着所有的时间默默的寻找着、搜求着,倾注了我所有的渴望、热情、真诚、爱意、思想,就为叩开那扇庄严的大门,就为了能够进入那看上去无比神圣的圣地,就为了灵魂得到升华的洗礼!
一个幼时丧母,自立不保的寒门学子;一位疾病,不久于人世的壮年父亲。两代人在代沟上建立起来的微妙感情之桥,其中有理解,宽容,也有怨恨,对峙。钱,也许在某些人眼里至高无上,在我们父子眼里也几乎如此。但是若没有血脉亲情,这又会是何等的悲哀啊!
被爱与被理解,是每个人都渴望的。天使什么时候有空?即便为我关上了前进个门,也请为我打开后退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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